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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向善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数字技术正以新理念、新业态、新模式全面融入人类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各领域和全过程，给人类生产生活带来广泛而深刻的影响。当前，世界百年变局和世纪疫情交织叠加，国际社会迫切需要携起手来，顺应信息化、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发展趋势，抓住机遇，应对挑战。”

中国数字经济规模保持蓬勃态势，占GDP比例已经达到38.6%。2020年，全球经济受疫情冲击，中国GDP保持正向增长（美国GDP同比下降2%）, 根据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的数据统计，中国数字经济规模仍有9.7%的同比增速，是中国GDP增速的3倍，整体达到39.2万亿元人民币。相较于美国数字经济规模增速，中国数字经济保持更高成长速度。中国无论是数字经济还是互联网企业收入占GDP的比例都已经超过了美国，中国经济的发展对数字化和互联网的依赖更高。2021年上半年中国网民规模已经突破10亿，对人口的渗透率达到72%。伴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我国互联网平台经济迅速发展，互联网企业在推动数字经济发展和产业升级、拓展消费等诸多方面都扮演了重要角色。然而互联网作为一种工具给人们生活带来便捷快乐的同时，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些新问题：诸如就业、隐私保护、控制言论、抑制创新等。

11月5日，《人民日报》刊发中宣部副部长，中央网信办、国家网信办庄荣文主任的署名文章，分“把握数字文明新机遇，激发数字经济新活力，营造数字生态治理新环境，筑牢数字安全新屏障，构建数字生态合作新格局”五个部分完整论述了，着力营造开放、健康、安全的数字生态，是“十四五”时期加快建设网络强国和数字中国、推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战略任务。

我国网民规模已超过10亿，形成了全球最为庞大、生机勃勃的数字社会，数字生活成为人民群众的重要生活方式。而算法滥用、平台垄断、大数据“杀熟”、个人信息和数据泄露等问题突出，直接损害人民群众的合法权益。把营造良好数字生态作为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新期待的重要举措，优化数字环境，推动数字惠民。

在规范互联网平台运营层面，庄主任在文中指出“构建与数字平台特征相适应的政策法规体系，完善促进企业有序发展和规范运营的监管机制，依法保障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健康发展。坚持鼓励技术创新与推动技术向善并重，完善适应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新技术新应用的制度规则，依法规制算法滥用等不正当竞争行为。防止平台垄断和资本无序扩张，加大执法力度，提升监管能力，确保平台经济公平竞争、有序发展。”

日前，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公布《互联网平台分类分级指南（征求意见稿）》《互联网平台落实主体责任指南（征求意见稿）》。从用户规模、业务种类、经济体量、限制能力四个方面出发，将我国互联网平台分为超级平台、大型平台、中小平台三级，平台越大，责任越大。透过这两份征求意见稿，可以看出当前平台经济的监管，有金融领域的宏观审慎监管框架的影子。

随着互联网行业巨头横向纵向兼并扩张，其涉猎的行业范围越来越广，其中有些行业需要持牌经营，以往由于行业准入和风控至关重要的特殊性，互联网平台介入带来的跨地域等属性，增加了风险外溢。互联网平台企业的运营模式与传统企业形态有显著区别，不少平台都涉及多重业务，行业生态也非常复杂，给既有市场监管体系提出了诸多挑战，尤其体现在如何确保监管的精准性以及科学界定企业的责任边界。

互联网平台之所以会形成垄断，从根本上讲，是由平台的内在特性决定的：和传统的企业经营商品或服务不同，平台类企业经营的业务是市场，它是通过撮合、促成交易来获益的，这种本质使得它具有了很多不同于传统企业的特性。在这些特性中，最重要的是其平台多边性及平台守门人的角色。在很大程度上，正是这两个特性导致了平台垄断现象的产生：平台多边性使得互联网主体意识到向外扩张、开拓市场能提高效率；平台守门人角色使得平台自我优待等道德风险事件在这个能自我制定规则的市场上出现。

人类社会发展正朝着数字经济时代迈进，这一趋势不可逆转。同样，互联网向善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内在要求，对监管机构而言，以全面、审慎的思路引导互联网向善，需要探索符合中国国情的监管思想，比如借鉴反垄断研究者北京大学市场与网络经济研究中心陈永伟博士的说法：该反的是垄断的行为，而不是垄断的结构。针对上世纪80年代美国政府对AT&T的拆分，给整个行业带来了非常负面的后果，因此自AT&T之后，美国政府就再没有在反垄断中动用过拆分的工具。相比于传统的企业，互联网平台公司的各业务之间的关联更为紧密，如果贸然拆分，对行业的破坏可能比过去远为巨大。通过制度建设，引入更多的竞争，而不是依靠罚款，从欧美的反垄断实践看，在互联网企业受到巨额罚款后，其股价往往会迎来一轮大涨，最终其市值的增加甚至可能比罚款高上几倍。建立反垄断司法体系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从制度上引导企业自身建立起促进互联网自身进化的内在机制，离开由市场竞争结构带来的盈利温床，不断创新，造福社会。这也是互联网向善的初心。